她最新的那段采访视频只有短短四十秒，可一开场我就“咯噔”一下——一个月不见，全红婵的脸颊竟然瘦成刀锋，原来圆润的苹果肌一下子消了，灯光扫过去，颧骨都透亮。
镜头里她还是穿那件红色队服，可拉链拉到脖子，显得肩膀更窄，袖口空空荡荡。她抬头说祝福语，声音轻得像教室后排的悄悄话，我隔着屏幕都想递杯热水。
回放了三遍，我才反应过来——眼神不对劲。以前她笑起来眯成月牙，如今像深夜的台灯，亮，却有点倦。网友戏称“冠军滤镜”掉线，我却只想到一句土话：小孩儿熬大人。
别忘了，她才十八。去年大学报到时，她为了合影把刘海撩到一边，脸上肉肉的，像刚蒸好的馒头，大家还调侃“婵宝营业发福”。谁料才过一个学期，体重嗖嗖往回掉，人跟削薄的铅笔似的。
身边朋友问我：“是不是又在封闭训练，节食太狠？”我摇头。运动员减重讲究克数，她这种下降速度，多半还有旧伤。十米跳台对腰背震动吓人，站着不动都痛，她却还得每天跳几十次。
央视那条推文提到“一个月后全运会”，意味很明显——时间紧，指标高。为了重现“水花消失术”，她把肉和睡眠都往后推。想到这儿，我突然理解她的木讷表情：人没空生动，能睁眼就算赢。
可网络从不体谅。弹幕里有人冷嘲“早知道会胖就别上大学”，还有人把她和陈芋汐再拿来比，比身材、比家境、比英语。真有意思，两朵花非要放一只花瓶里，摁着头对标尺。
画面切换到训练馆，空旷得能听见回声。她站在台边，双臂展开，脚尖离板不到一厘米。那一秒，我仿佛又看到东京决赛——她把自己折进空气，再竖直插入水面，连漩涡都没有。
落水后她浮上来，耳朵甩水，动作和以前一样利落，可脸色有点白。我猜教练肯定先看手腕再看眼神，毕竟这姑娘从不主动喊疼。她怕停训，一停就得重头爬。
网上还有人关心她的课业。暨大那边文化课不轻松，尤其英文新闻写作，连我旁听都头大。全红婵公开承认自己英语差，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去学，晚上搞完体能，回宿舍再背单词。
有人问我：“她退役会不会更轻松？”我怔了两秒。退役后可能真能睡到自然醒，可少了聚光灯，她要面对另一种寂寞。跳水台像她的舞台，也像她的铠甲，没有台，她得学会裸身走路。
我忽然想到她小时候说那句朴实的话：“跳水能挣钱给妈妈治病。”如今妈妈身体好多了，可习惯成自然，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家里的顶梁柱，不允许松垮。于是疲惫写在脸上，也绝不说出口。
如果你问我全运会她能不能再炸一跳，我给不出百分百保证。运动场没有情怀加分，全靠当天状态。但我知道，那个站在十米高台的瘦小身影，会把焦虑压进水底，再带一身水汽走回来。
夜里刷到她训练后吃晚餐的视频——一碗清汤面，两片鸡胸肉，她低头扒拉，连汤都没喝完。我心里一酸：要是我在场，就偷偷给她夹两片叉烧，再塞包纸巾，说一句“慢点吃，没人催你”。
再过二十多天，全运会吊环、跑道、乒乓、跳台全员集结。等电子计分板亮起，我想看见的不止是满分，更想看她跳完那一刻，嘴角能真正翘起来，哪怕只有一秒。到时候，你们一起守着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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