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是赢了吧？
球场上的数字不会骗人，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可那些姑娘们的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松快的样子。灯光底下，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好像把心事也拉长了。
屋子里头，更是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没人说话，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也没人去擦。好像刚刚那场球，不是大胜，而是打了一场解不开的闷仗。
这就不由得让人琢磨了。
一场分差达到了“51分”的比赛！
这样的胜利，足够让看球的人喊破嗓子了。可打球的人，她们心里装的，好像是比输赢更重的东西。那是一种沉甸甸的劲儿，压着每个人的肩膀。
主教练宫鲁鸣，他的表情最能说明事情。记者问他话，他脸上没有一点波澜，说出来的话也简单：“就是练兵。没什么值得庆贺的。”这话很平淡，但分量不轻。
“练兵”这两个字，就像一把钥匙。它解开的不是胜利的锁，而是那份沉默背后的东西。赢一个弱的对手，不算本事。把自己的刀磨快了，才是真功夫。
国际篮联的排名，早就把底细说透了：中国女篮[手腕。从一开始，结果就没什么悬念。这场球看的不是输赢，是过程，是态度，是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毛病。
印尼队那边，不是没努力。她们也找来了帮手，一个归化球员。那球员在场上确实能打，一个人扛着队伍往前冲。可篮球这东西，终究不是一个人的事。
中国队这边，十二个人轮着上。像走马灯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防守的时候，像一张网，把对手罩得死死的，让她们喘不过气来，找不到投篮的空隙。
胜利来得太容易，反而让人高兴不起来了。就像爬山，你奔着最高的山峰去，路上遇到一个小土坡，你轻松迈过去了，难道会停下来欢呼吗？不会的。
姑娘们的眼睛，都盯着远处的山峰呢。
态度，才是这场球最关键的地方。
即便第一节比赛就领先了对方“20分”，场上的球员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每一个球都认真去抢，每一次防守都拼尽全力。这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养成一种习惯。
这种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管对手是谁，不管场上是什么局面，都要拿出百分之一百的专注。这是一种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篮球的尊重。
主教练宫鲁鸣在场边，像个严厉的工匠。他不停地调换人手，尝试不同的阵型。一会儿“一大四小”，让速度快起来；一会儿又摆出“双塔”，强攻篮下。
他不是在指挥一场比赛，更像是在检验一堆刚出炉的零件。哪个好用，哪个有瑕疵，哪个需要回炉重造，他心里都记着一本账。这本账，比记分牌上的数字重要多了。
赢球是面子，练兵是里子。宫鲁鸣要的，是那个结结实实的里子。
看台上的热闹，和更衣室的安静，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球迷们为胜利而欢呼，球员们却在为自己的不足而反思。这种反差，恰恰说明了这支队伍的目标有多远大。
老队员们，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赢一场球，输一场球，已经很难让她们的心湖起太大的波澜。她们懂得，情绪是球场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危险的东西。
她们需要保持一种平衡。
不能因为大胜就得意忘形，也不能因为过程中的失误就灰心丧气。心里得有一杆秤，时刻称量着自己的状态，既不轻，也不重，刚刚好。
这种沉稳，是无数次国际大赛磨出来的。
就像那个年轻的中锋张子宇，她个子高，在篮下很有威力，这场拿了“13分”。可是，她也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另外几个数字。
出现了“三个失误”，还有“两个犯规”。
这些数字，像小石子一样硌在心里。赢球的甜，被这些小石子冲淡了不少。她知道，教练看的不是那13分，而是那几个不该有的失误和犯规。
还有潘臻琦，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了。她也犯了错误，不是小错。
一个不算多的失误，但外加了“4个犯规”！
对于一个需要在关键时刻稳住局面的球员来说，这么多的犯规是很危险的。这意味着在更激烈的比赛里，她可能会过早地被罚下场。这些，教练都看在眼里。
那份沉默，其实是一种思考。每个人都在心里过电影，回放着自己在场上的每一个动作。哪里做得好，哪里做得不好，下一次该怎么改进。
真正的对手，从来不是场上的那支队伍，而是自己。是自己身上的那些坏习惯，那些不稳定的情绪，那些还不够完美的细节。战胜这些，比战胜任何对手都更重要。
比赛结束了，但训练没有结束。下一场硬仗就在眼前。
按照赛程，7月15日晚上7点30分，迎战的是韩国女篮。
那将是一场完全不同的比赛。对手的实力，拼抢的强度，都会上一个台阶。今天练的兵，就是为了明天能打一场真正的硬仗。没人敢放松。
胜利，有时候不是终点，而仅仅是一个开始。它告诉你，你走的路是对的，但离目的地还远着呢。那份藏在心里的安静，就是为了走更远的路而积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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