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劳损,关节里的积液,还有肩膀和手腕的伤…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的。它们是身体悄悄攒下来的账,是一次又一次的跳跃,一次又一次的入水,累积出来的。这些伤,让技术打了折扣。她不是不想做好,是身体有了自己的想法,它会疼,会抗议。退出比赛,就是为了让身体歇一歇,喘口气。
这次回来,和上一次,是两个样子。上一次回来,有国家队的人一路陪着,有广东省体育局的专车在机场等着。家门口站着保安,拉着隔离线,生怕有人挤到她。这次呢?没人了。国家队没有派人,事情都给了省队管。没有专车,也没有人群。那条曾经喧闹的路,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走。
十米高的地方
大家都说,这是个天才,是个神话。可是神话也要吃饭,也要长大,身体不是机器,说不变就不变。人们记得她从那个高度跳下去,水花压得好,像被水面悄悄吞没。这是女子跳水台子上,从来没有过的高度。她的出现,给了人惊喜和骄傲。
身体的变化,是另一个敌人,一个更隐蔽,也更折磨人的敌人。长年累月的训练,把身体当成了一张弓,每天都拉到最满。时间久了,弓弦就会出问题,这是规律。她的麻烦,不是一天两天来的。是身体悄悄起了变化,体重像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赖着不走。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把她从新加坡世锦赛的名单上,给拉了下来。
人们觉得可惜,真可惜啊。为什么?人长身体,就像春天的小树,你不知道它哪天就冒出新的枝丫。她的身体也是,控制不住。她家里人好像也是这样,身体容易变宽。她也喜欢吃好吃的,这不是什么错。只是,在那个需要斤斤计-计较的跳水世界里,多出来的一点点肉,都可能成为千斤重担。
队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以前在空中翻滚,身子是轻的,像一片羽毛。现在,感觉沉了,动作就不再那么干净利落了。她自己说:“动作变形了”。那个曾经的她,跳下去的水花,也变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被水面悄悄吞没。恢复到过去那个样子,难。真的难。
四年时间
这四年,对一个身体正在发育的运动员来说,是一道真正的难关。身体悄悄起了变化,体重像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赖着不走。还有那些看不见的伤,在骨头缝里,在肌肉里。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把她从一些比赛的名单上,给拉了下来。人们觉得可惜。
她现在干嘛呢
她没有停下来。现在,她就在广东省队里,做着康复。目标是之后的大湾区全运会。还有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人们看不见她跳水,但她依然在水里。在水里找感觉,或者只是让水抱着她,给她一点安慰。岸上的力量训练,一下一下,都很枯燥。一切都是为了让身体重新听话。
是不是就这么回事?一个人从高处下来,身边一下子就空了。以前车接车送,人山人海的围着,现在自己回家,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种安静,有时候比吵闹还响。好像回到了起点。
“央视的记者说,如果一切都好的话,下半年就能回到正常的训练里去。”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让关心她的人有了一点盼头。这意味着,她默默的努力,那些看不见的汗水,正在一点点起作用。康复的路是孤独的,但终点,是那个熟悉的十米台。
你的成绩,决定了你身边的温度。热烈还是冷清,全看你站在多高的台-子上。这就是现实,很直接。当她站在最高处时,迎接她的是鲜花和掌声,是所有人的目光。当她暂时离开,周围的喧嚣就退去了,留给她一片安静的空间,让她能听见自己身体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
两座山
体重和伤病,就像两座大山,压在她的前面。要翻过去,靠的不是蛮力,是“自律”,是那种近乎苛刻的自我管理。这两个问题,一个是身体内部自然的变化,一个是外部高强度训练留下的痕迹。解决哪一个都不容易,何况是两个同时出现,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挑战是巨大的。
管住嘴,迈开腿。这六个字说起来容易,对一个成长中的女孩来说,背后是无数的忍耐和汗水。她需要重新和自己的身体做朋友,去理解它,去安抚它,而不是一味地对抗。这个过程,比在空中翻腾转体,可能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很多人看着她,关心着她。因为她曾经带给我们的,是那种纯粹的惊喜和骄-傲。她让我们看到,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也能站上世界的最高处。她的故事,触动了很多人心底的东西。大家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邻家的妹妹,一个努力奋斗的孩子。
大家想啥呢
我们都希望她能好起来。不是非要她再去拿多少金牌,再去创造什么奇迹。而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地,重新站在那个她热爱的十米台子上,能再为自己跳一次。那一次,无论水花大小,无论分数高低,都好。这份期望,超越了竞技体育的胜负,更像是一种人性的关怀。
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跳水,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是她热爱的事。能重新回到那个起点,重新感受起跳、空中、入水的整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胜利。对她自己来说,战胜伤病和身体发育的困扰,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这比任何一枚金牌都有分量。
那个曾经震惊世界的女孩,正在安静的角落里,积蓄着力量。水面是平静的,但水下,总有暗流在涌动。我们等着她再次跃起的那一天。那一天,当她再次走向跳台,无论结果如何,她的出现,本身就足以让人动容。因为我们知道,为了这一跳,她走过了怎样一条漫长又孤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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