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前,吴哥王朝的战象踏遍中南半岛,
泰国越南的君主都要低头纳贡,石头上的神庙刻满东南亚霸主的荣光。
现在呢?
旅行清单里“最不想去的国家”总排得上号,年轻人宁愿去老挝砍树,也不愿留在金边。
这个曾经让周边国家俯首称臣的王国,怎么就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是吴哥的石头太重,压垮了后来的路,
还是历史的血债没还清,让今天的每一步都走得像踩在刀尖上?
吴哥窟的石头还在晒太阳的时候,王朝早就没了底气。
暹罗人占了吴哥城,越南人把湄公河三角洲划走一半,
法国人打着“文明”旗号进来,修了铁路却只运橡胶和矿石。
1953年总算独立,可好日子没几天,
1970年代,美国人的炸弹像下雨似的砸下来,50万吨,比整个二战太平洋战场投弹还多。
村子炸没了,学校炸塌了,连和尚庙都没能幸免。
波尔布特带着人从丛林里钻出来,说要建立“纯粹的天堂”。
把城里人全赶到田里种地,戴眼镜的、会说外语的、读过书的,都成了“资产阶级”。
四年光景,全国四分之一的人没了,200多万条命,死在集中营、屠刀下,或是饿死、病死。
最狠的是知识分子,杀得几乎断了根,那时候在柬埔寨,兜里揣支钢笔都可能掉脑袋。
等他们被赶下台的时候,柬埔寨已经成了个没文化、没医生、连种地都要重新学的空壳子。
红色高棉走了,可柬埔寨像被打碎的镜子,拼起来也全是裂痕。
政府报表上的数字倒是好看,GDP增速常年超过5%,
外汇储备一年比一年高,金边新盖的写字楼玻璃幕墙能映出天上的云。
可街头发传单的女孩算过,她在服装厂踩缝纫机,
一个月挣不到两千人民币,买碗牛肉河粉要8美元,租间带厕所的单间占工资大半。
95%的人脖子上挂着佛牌,寺庙香火从早烧到晚,
可城里合法赌场有150多家,霓虹比寺庙灯笼还亮,
红灯区的招牌藏在棕榈树后面,夜里亮得晃眼,有人说光色情业就养着近15万从业者,
前些年电信诈骗园区更是成片,键盘声和诵经声在同一个街区响。
打了几十年仗,男人少了一大截,女人扛起锄头和账本,菜市场卖鱼的大姐说了算,
工地上女工比男工多,可穷日子没尽头,有些女孩从乡下出来,身份证往中介桌上一放,
就进了风月场,说是“女尊男卑”,不过是穷出来的畸形体面。
这样的国家,单靠自己爬不起来,得靠外面“输血”。
中国是柬埔寨最大的投资来源国,最显眼的就是“基建疗法”。
西哈努克港经济特区里,近200家工厂的机器转了十年,当地年轻人第一次不用背井离乡,
就能在流水线挣到比种地多三倍的工资,这个特区贡献了全国三成的工业产值;
金港高速通车那天,货车司机掐着表算,原来6小时的路现在2小时就到,物流成本降了快一半;
政府规划的德崇-扶南运河更狠,17亿美元砸下去,
要挖通湄公河到暹罗湾的通道,以后不用再看越南脸色借港口出海。
中柬联合执法那阵子,电诈园区的铁门被凿开,
数千涉案人员连夜打包送回国,金边街头少了不少挂着中国牌照的豪车。
但工地围栏也隔出了另一个世界,有的中资项目圈地自建,食堂只做中餐,
工人大多从国内派来,本地人想进去当保安都要托关系。
街面上开始传闲话,说中国人修的路是“自己的路”,挣的钱也“自己带走”,
连夜市卖水果的阿姨都抱怨,中资工厂的工人不买她的芒果,嫌“不够甜”。
这种亲近,自然没逃过欧美眼睛。
欧美不乐意了,先给柬官员扣上“人权”帽子实施制裁,更拿服装出口免税优惠说事。
要知道柬全国70%的出口额靠服装,工厂流水线养着40多万工人,
真要没了免税待遇,订单跑了、工厂倒了,数十万家庭就得喝西北风。
柬埔寨夹在中间,像手术台上的病人,欧美递来“民主药方”,中国打着“基建点滴”,
可刀子和针头都扎在自己身上,疼不疼、能不能活,自己说了不算。
中资工厂的围墙越砌越高,本地工人想进去挣高工资,
得托关系、学中文,有人守着大门抱怨“中国人的工厂,只招中国人”。
经济特区里的超市只卖中国零食,连菜摊都摆着老干妈,本地人进去像逛外国街。
西港的赌场老板大多说普通话,门口保安看见中国游客就鞠躬,对本地人却爱答不理。
工地上中国工人住板房,本地人住草棚,发的工资差一半,吵起来就说“你们占了我们的地”。
金边的中国城晚上热闹,红灯笼挂一路,
可周边的贫民窟孩子扒着栏杆往里看,里面的人很少出来。
警察也头疼,中国人开的店里打架,双方都吵着要找大使馆,本地警察插不上嘴。
有人在寺庙墙上写“中国人滚出去”,第二天就被擦掉,但怨气还在。
柬埔寨现在就这样,脱离了重症监护室,但离真正健康还差得远。
年轻人脸上有光了,金港高速上货车跑得欢,
手机支付也开始流行,工厂机器转得越来越快,这些都是好苗头。
可红色高棉的幽灵还在,老人不敢提过去,
学校课本里那段历史写得含糊,谁也不知道那道伤疤什么时候能真正愈合。
贫富差距摆在那儿,有人住洋房开豪车,
更多人还在菜市场捡烂菜叶,西港的赌场和金边的贫民窟就隔几条街。
大国的手还在拉扯,这边给点好处,那边掐下脖子,柬埔寨自己能选的路不多。
要我说,光靠外面输血不行,得把这些基建、投资变成自己的造血能力,
得有自己的制度出口,别总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不然,修再多路,也填不平心里的坑,年轻人再有希望,也怕被现实磨没了。
这国家要想好,最终还得靠自己,把历史的债还了,
把眼前的坎迈过去,找到能根治自己灵魂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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