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底，美国官员拉胡尔·古普塔飞抵印度，与印度毒品管制局局长举行会晤。
与以往的国事访问不同，拉胡尔此行的目的清晰而紧急：华盛顿迫切需要新德里尽快从源头上遏制毒品原料的出口。
因为，就在前不久的美国毒品管制局报告中才明确指出，作为制毒原料的芬太尼前体，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入墨西哥贩毒集团的手中。
这些墨西哥毒枭热情地与美国制贩毒集团分享了这些“毒资”，一度导致美国过去一年死于用药过量的10.8万人中，三分之二都与芬太尼相关。
美国本来还将矛头直指南美洲的几大“制毒圣地”，可调查之后，他们才愕然发现，这些制毒原料居然是出自远在大洋彼岸的印度之手。
没人能想到，印度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如今却已成为全球芬太尼等致命毒品原料的重要供应国，除此之外，这个靠出口毒品赚取外汇的国家更是养活着将近2亿的吸毒人口。
但是印度，好像并不太在乎，这又是为什么呢？
名为“身毒”的国家
其实，毒品对印度来说还真算不上是“新鲜事物”。
早在公元前600年，古印度婆罗门教就有了一种名为“苏摩”的祭祀用“神圣印品”，由于其食用后会产生超现实体验，这种饮品便被视作能够连接人与神明的“不死甘露”。
而“苏摩”的原料，赫然就是制毒原料“麻黄”，在印度最古老的诗歌集《梨俱吠陀》中，就明确将其视作“月神”的人格化体现，并赋予公牛形态。
所以在后来婆罗门教向印度教演化发展的过程中，牛成为了“神圣的象征”，大麻类植物也与湿婆神深度关联，加封了“大麻神”的神职。
毒品得到了宗教信仰的加持，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信徒进入冥想状态的“通灵之物”，这种独特的宗教文化，使大麻在印度社会中拥有极高的接受度。
再加上长期吸食大麻，会麻痹人的思维，于是婆罗门等上层阶级，更是乐于鼓动掌握世俗权力的刹帝利和掌握财富的吠舍阶层吸食致幻类植物，以便更好地掌控和敛财。
好在，囿于农业生产力的局限，毒品终究没有造成严重的社会问题，只是，这种深厚的文化根基，却为后来毒品的泛滥埋下了伏笔。
真正让毒品在印度大行其道的，还得是英国殖民者，1757年，东印度公司在普拉西战役中获得胜利，开启了对英属印度殖民地的统治。
殖民者最初还只是想利用印度的农业优势，搞棉花种植来抢占中国市场，但由于中国人种田的“种族天赋”过于强大，让他们的算盘落了空，于是，鸦片种植在此时被重视起来。
从1781年开始，东印度公司积极提高印度鸦片产量，到1829年，印度年产鸦片已突破万吨，占据全球供应量的九成，鸦片税甚至成为殖民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柱。
为了最大化鸦片产量，英国殖民者更是与印度本土贵族勾结，摧毁良田，强迫农民种植罂粟，一度导致印度在毒品产量激增的同时，还多次爆发大饥荒。
此时的印度，几乎沦为巨大的罂粟种植基地，底层民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能轻易获取鸦片，再加上社会文化中对毒品的“免疫”，自然就塑造出了后来的“拥毒”大国。
与其他国家对毒品严防死守不同，印度在毒品问题上，却有着天然的“松弛感”，这种对毒品危害的漠视，不仅让整个国家“吸毒成风”，更是让统治者们发掘了其中的独特价值……
官方“纵毒”的政策
身为人口大国，印度早在20世纪70年代的英迪拉·甘地执政时期，印度就曾制定出严格的强制绝育政策。
当时的政策明确要求，有两个以上孩子的男性，必须接受输精管结扎手术，甚至为了保证政策的顺利推进，印度还将绝育证明与公务员升职、分房等福利直接挂钩。
可现实是，就在今年3月，印度还爆出过“印度男子强奸了一名正在强奸女性的强奸犯”的“炸裂新闻”。
在这样一个国度，想要推行强制绝育，简直就是现实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你以为印度政府会想不到这一点吗？在1976年，印度就颁布了《国家人口政策》来强化施政力度，并明确将中央财政援助与各邦强制绝育成效挂钩。
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个号称“19个月内完成百万例结扎手术”的离谱行动迅速展开，平均每天1700多例的结扎手术，一度将警察与公务员逼到上街“抓壮丁”的程度。
最为要命的是，那可是上世纪70年代，在现今医疗技术已经足够发达的情况下，这样的手术规模都不一定能够完成，更何况还是在印度这个基础卫生知识普及都无法做到的国家。
因此，为了配合各地的“积极响应”，英迪拉·甘地悍然颁布了专利法，允许印度制药厂无限制生产各种药物，包括麻醉剂和镇定剂，以响应“万众结扎”的奇葩国策。
而这一专利政策，直接让印度法律中写入的“禁毒”条款彻底成了摆设，毕竟，麻醉剂与镇定剂的主要原材料就包含各种致幻类药物，国家都来“强制”用毒，这要能禁得了才有鬼了。
更为关键的是，在印度百万被绝育男性“淡淡的忧伤”中，毒品成为了苦难生活中仅剩的慰藉，而他们通过毒品来逃避现实的行为，也就进一步助长了毒品在印度的生产与消费。
按说，发展到这种地步，印度政府就应该严令禁毒了，可继任的拉吉夫·甘地，却只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以至于做出了将毒品产业推向“工业化”的“重大决策”。
由于印度放开了工业许可证制度，民营企业便彻底放飞自我，开始自由生产可制毒的化工产品，使印度冰毒的产量直接占据了全球的15%。
后续，拉吉夫·甘地更是放宽了外资准入，允许墨西哥的贩毒集团进入印度，利用印度作为毒品转运枢纽。
在印度政府的“光明”领导下，警界和毒贩甚至都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畸形关系，高级官员亲属直接参与贩毒的事例更是此起彼伏。
可能是吸取了拉吉夫·甘地的教训，后续的几任政府难得没有再对毒品这个问题大做文章，但这样的社会风气已经成型，印度再出一个“毒王”终究只是时间问题，果不其然，当“莫迪老仙”走马上任，印度政府果然放弃了最后的“矜持”。
这个带领民众共同“修仙”的总理，为了巩固其印度教民族主义的政治路线，一边放纵毒品发展，一边推动大麻等致幻物的合法化，试图以此麻痹民众，抑制反抗意识。
而这一放纵更是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后果，不知不觉间，毒品贸易的份额已经涨至印度GDP的1%到2%。
或许是对疯狂现实的极端“报应”，政府中甚至有议员说出“国家应该垄断毒品销售来挤兑黑帮，从而在经济层面打击毒品犯罪”这种像嗑大了一样的疯癫言论。
可对于现在的印度来说，它还真未必做不出这种事……
不过“利益”的考量
印度毒品泛滥的根源，是其延续千年的毒品文化，但其之所以能在当今时代再度“焕发生机”，与印度政府严重的腐败和畸形的“民主”选举制度更是不无关系。
即使是“瘾君子”，也依旧是政客们重要的“票仓”，为了赢得选举，政客们不惜推广毒品合法化，甚至免费发放注射毒品用的针头。
许多印度富豪更是依靠鸦片贸易起家，毒品贿选在印度屡见不鲜，政党利用廉价毒品收买选民，又让毒品问题进一步恶化。
更为夸张的是，执法部门的腐败也同样令人发指，2020年，印度警方曾缴获581kg大麻，但两年后开庭时，这些“赃物”却消失无踪，而且你轻易别追问，问就是老鼠吃了。
当执法者本身都成为了毒品犯罪的帮凶，禁毒这个词就更加成为天方夜谭。
时至今日，毒品已经深入印度的“骨髓”，并摧毁着印度社会的基本单元，在北方邦的一些村庄，因吸毒导致男性死亡，一度出现“毒寡妇村”的奇景。
更触目惊心的是，村中仅剩的女性还要被迫从事性交易，以换取子女戒毒的药物，因为，这些儿童从小就被迫接触、运输甚至是制造毒品了。
印度的毒品危机，当下显然已经成为全世界的威胁，除了出口墨西哥的大量芬太尼前体，中印边境查获的毒品中，也有七成源头指向印度。
可讽刺的是，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印度也依旧在国际禁毒合作中表现消极，常以“侵犯主权”为由，拒签跨境电子追踪毒资协议。
尽管有清醒的印度人试图改变现状，但微弱的光芒终究难以穿透体制的黑洞。
当毒品与一个文明共生，当政府、精英、宗教领袖都成为毒品的帮凶或纵容者时，解决印度毒品问题，单靠个体或某个政治集团都是无法完成的。
参考文献
[1]《罂粟籽——道德危机的种子印度社会面临的新问题》[J]苏·威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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